anone【青羽垒子x持本舵】
喜提2019第一对意难平，磨蹭了一周写完了一点点续。
主要是围绕原剧里“橘子火锅”、“郊游”两个伏笔展开了想象……说是拉cp但动笔发现很难写，所以这篇大概算是全剧的续了。
我果然还是适合中篇一次写完，之前的坑一个没填完，慢慢填吧…
北极圈自娱自乐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如果把喜欢的人比作颜色，是什么颜色呢？”
“青羽。”
“颜色，请用颜色作答。”
“啊，颜色。那就选青羽的颜色吧，青色。”
“那用什么颜色来比喻至今为止你所经历的最伤心的事呢？”
“…青色。还是青色。”
“伤心的经历也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今日晨间新闻为您报道。昨天夜里十一时左右，柘市迎来了本年度最大的一场流星雨。据天文台观测，本场流星雨是象限仪座流星雨，由东北点向外辐射……”
“诶……居然是今年最大的一场流星雨呢。”青羽垒子瞥了一眼电视机，关掉煤气，从煎锅里将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玉子烧扣在餐盘里，递给波理嘉，略略感到不可思议。
“嗯…还真是很幸运呢。”波理嘉钻出厨房，将刚刚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，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的音量。“啊，谢谢。”她伸手接过亚乃音倒好的牛奶，这时候烤面包机也恰好“叮”地一声叫了一起来。波理嘉的脸上扬起笑意，她探头朝厨房里才解下围裙的青羽喊道，“青羽阿姨，烤面包和果酱就麻烦你啦。稍微快点喔，玉子烧很容易凉。”
“OK，马上来。”青羽垒子笑着应下。波理嘉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，她探头叫她的时候，刘海略微遮住了半边的眼睛，一瞬间，似乎回到了初见的时候。
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呢。
栃木的这三年过分平淡，昨天和亚乃音还有波理嘉一见面，监狱里那段白开水一般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很渺远很渺远了，就好像大家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。
“呐，请。”青羽把脆脆的烤面包递给波理嘉，在餐桌旁坐下，三人莞尔，“我开动了——。”
“啊，等下。”波理嘉瞥了一眼身边的空位，然后把手边的一只空盘子推了过去。
青羽垒子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。对面的持本舵穿着满是蝉的蓝色睡衣安然地坐在座位上，看着视线透过他的波理嘉和亚乃音，也笑起来了，“好，我开动了——。”
“他说他开动了。”青羽垒子夹了一块玉子烧。
“那个，你们昨天都许了什么愿望呢。”波理嘉突然问起来。
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喔。”亚乃音抿了一口牛奶，摆出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。
“诶——”波理嘉笑起来，“我只是有种神奇的感觉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或许我们都许了一样的愿呢。”
“唷？”青羽和亚乃音对视一眼，半信半疑地放下了筷子。
“大家，要一直在一起。”波理嘉毫不忌讳地说出了在流星下许的愿望。中世古曾经对她说，心愿会陷于脚下的泥泞之中。她在少管所的时候，持本病死，亚乃音和青羽相继锒铛入狱，让她觉得孤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的人，给她亲人一般温暖的人，竟然全都不在身边了。当她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，有那么几个瞬间，她觉得命运的沼泽已经吞没了一切。
还好所有的泥泞已经被时间的雨点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“我也是呢。”亚乃音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，她扭头望向青羽，“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青羽应了一声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，“哎呀，吃个早饭干嘛那么煽情啦。”
“呐，我说，青羽阿姨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见持本的？”波理嘉瞬间恢复成好奇少女。
“在栃木啊。”青羽头都没抬，专心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。
“这么早？！”波理嘉眼睛一亮，“突然看见的？”
“你对幽灵的执念还是一如既往啊——”青羽看着她，眼睛里划过一丝宠溺，“好像是，就突然出现了，对吧？”青羽朝对面抬了抬下巴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“嗯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就变成现在这样了？”持本舵低头看了看自己，“然后有…意识…？”他突然笑了，“说意识什么的，好奇怪的感觉，反正就是感觉到的时候就在栃木监狱那里了。”
“对，他说他感觉到的时候就在栃木了。”
“真是心意相通嘞。”波理嘉猛不防地吃了一嘴狗粮。
“那会儿他也只是偶尔出现啦。”青羽抿起嘴，一个好看的酒窝。
“为什么啊？”亚乃音好奇地开口。
“他说他不想让狱友们看见我自言自语的样子，怕我没服完刑就被送到精神病院。”青羽垒子看着对面甚为忸怩的持本舵，语气都很甜。“毕竟，”她看看波理嘉，再看看亚乃音，“我这样和“空气”互动，正常人都会害怕吧？”
“嗯——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不过你是说我们两个不正常？”
“嘛嘛，比喻比喻，别当真。”青羽垒子指着那个空座位，“不过你们看不见他，也不错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因为他一直穿着上次那件蓝色睡衣诶！都是蝉的那件！……”青羽一脸嫌弃。
“唔哇……”波理嘉的脸色瞬间变了，“青羽阿姨，那真是辛苦你了…。”她一边笑一边又作出安慰青羽的样子，右手在半空划拉。
“那你叫他换一件啦，反正我们也看不见他。”亚乃音开起了她的玩笑，“只有你能看到，和休·杰克曼一样有魅力的男人呐——”
“休·杰克曼？！”青羽先是一愣，转瞬想起那天晚上和持本舵关于约会和熊猫饲养员的讨论，原来秘密谈话被她们两看到了啊，她一时间又羞又恼，“亚乃音桑，再有魅力的男人穿了一身蝉你能遭得住吗！”
“好了还在吃饭啦，别说了别说了。”亚乃音假装严肃起来。
“拜托，我也不想穿这件的好吗！”持本舵开始向大家大声抗议。
“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想……”波理嘉话音刚落，突然愣住了，亚乃音和青羽也愣了神。热闹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，持本舵有些不可思议地站起来，“波理…嘉？”
她并没有答应他。
“青羽阿姨，我…刚刚好像听见持本叔叔的声音了。”她的眼眶泛出了丝丝的泪光。
“我…也是。”亚乃音看着空落落的座位，好像持本刚才还在那里。
青羽和持本沉默地对望着。
“真好呢。”持本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。
青羽站起来，走到他的身边，握住他略微有些冰凉的手。
“他说，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所以呢？波理嘉你是什么时候搬出去住啊？”
“大概一周过后？”波理嘉打开冰箱，把一篮子各种各样地蔬菜拿了出来，为晚上的火锅做准备。“房子还在看呢，我想着还是找一个距离这里比较近的。”
“嗯，记得常回来啊。”青羽拍拍她的肩膀，视线落在摆桌的亚乃音身上。
“知道了。”波理嘉冲她微微一笑。
“波理嘉——过来得时候带两个橘子过来喔。”
“好——”波理嘉拿了两个橘子扔到篮子里就准备去客厅，却被青羽一把拉住，“橘子？”
“对啊，橘子。”
“终于要吃橘子火锅了吗？！”持本舵突然冒出来，看着小跑出去的波理嘉冒出了星星眼。
“橘子火锅是什么黑暗料理啊，绝对不好吃吧，绝对！”青羽还是秉持着之前的观点。
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啊！”持本舵推着她走向桌旁，“今天是三比一。”
“三……三比一啊。”青羽看着他期待的神情，心软了下来，“嘛。那我就尝尝，好了。”
煮开的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，客厅小小的空间暖融融的。亚乃音和波理嘉剥开橘子皮，仔细地去掉橘络，再一馕一馕小心地丢进锅里。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…”波理嘉竟然有些期待起来，“肯定又酸又甜呢。”亚乃音轻轻说道，瞥了一眼青羽垒子，似乎看到了当时大家在橘子和橘子皮上大做文章的画面。
“手表——”
“蜗牛——”
“bra——”
………
“亚乃音阿姨，可以下菜啦！”她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波理嘉已经开始往火锅里扔了几片白菜叶子，她似乎比第一次吃火锅还要激动。生脆的蔬菜在滚烫的汤汁里停留片刻便柔软了，波理嘉捞起刚刚扔进去的东西，没吹两下就塞进了嘴里，被烫地龇牙咧嘴。
“怎么样？”青羽垒子很关心口味问题，毕竟是她从没接触过的，怎么想都很奇怪的橘子味。
“稍微有点，微妙呢。”波理嘉歪了歪头，没有办法确切地描述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。橘子的酸味和甜味和水混合在一起稀释了不少，似乎就是一锅略带些橘子清香的汤底。而那些酸甜钻进了蔬菜的纤维里，咀嚼起来，就是带点橘子味的白菜。
果然有些奇怪呢，持本的口味。
青羽舀了一个橘子味的丸子，亚乃音夹了一块橘子味的鱼糕。橘子火锅的味道虽然微妙，却不黑暗。“持本叔叔他，在旁边吗？”波理嘉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嗯，他很高兴呢。”只有青羽看得见持本舵异常灿烂的笑脸，“很高兴大家终于能在一起吃橘子火锅了。”
“大家一起呢。”波理嘉喃喃道，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雾气。
“呐，我说，在波理嘉走之前一起去郊一次游吧。”青羽突然提议。
“郊游？”
“嗯，想去草坪上摘花，想看风和日丽蓝天白云，想和大家一起吃便当。”青羽回头看了一眼持本，她记得他沉睡前最后的愿望。
“青羽。”晚饭后持本舵倚着门框看着收拾碗筷的青羽，突然出声叫住她。
“嗯？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谢，今天又不是感恩节。”
“……感恩节什么的也太扯了吧。”
“想吃火鸡自己做。”青羽勾起一丝笑，“我还要忙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长期生活在一个城市里，往往会察觉不到它的美。如果不是这次郊游，大家可能都未曾觉察到柘市的春天原来是这么五彩斑斓。波理嘉躺在草坡上，放眼望去，淡蓝色的天空下巨大的风车叶一下一下地转动着，草香和花香萦绕在鼻尖，远处青羽和亚乃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，一切宛如一个童话世界。
她伸出手臂挡在眼睛上，和煦的风吹得她昏昏欲睡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猫这么喜欢在草坪上慵懒地晒太阳了。
“吃便当吗？”似乎过了很久，亚乃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她身边，饭团的香气勾起了波理嘉的食欲。她支起身半眯着眼睛，明媚的光让她一时间不太适应，“青羽阿姨不一起么？”
“不是还有持本么。”亚乃音笑了，远处青羽的身影在花草间起伏，看起来活泼又可爱。
“这里好多酢浆草啊。”持本舵蹲在草地上，似乎格外兴奋。到底是从小学三年级过后就再也没摘过花的人。
“所以嘞。”青羽折下一根放在嘴里嚼了嚼，顿时皱起眉头，“这个东西还是那么酸啊。”
“不要直接就尝啦——”
“金银花诶。”
“这边好多银线草。”
“我说，不要总是看草嘛。那边不是有鸢尾。”偌大一块草地的边缘点缀了些许的紫色，青羽走近才发现，紫鸢尾丛里还悄悄藏着不少紫罗兰。
“真好。”青羽喃喃道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们想见的花这里都有。”青羽撇过头看着他，笑得很甜，“四月没有桔梗，那就还缺紫阳花。”
“紫阳花和桔梗吗。”持本舵想起了和她拥有共同的记忆，在那个窄小逼仄却依旧能透进阳光的小房子里。
“嗯，你不是想在贴画上粘上紫阳花么？”青羽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银线草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持本舵跑到鸢尾花丛旁边，俯下身摘了几朵白色的小花回来。是白色的舌状花，细细密密的两层，并不是很扎眼。
“这什么？”
“春紫苑。”
“不是很好看诶。”
“青羽。”持本突然有点紧张，“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“干嘛突然说这个。”青羽笑开了，“你是变成幽灵也不放过我吗？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！”持本舵顿时手忙脚乱地要解释起来。“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存在多久，在我——”
“我知道哦。”青羽打断了他，“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。”
阳光下弯起的嘴角格外美丽。
“摘的花回去可以贴起来喔。”
“好。”
春紫苑的花语是假装若无其事的爱意。